《愚人颂(译林人文精选)》读后感1400字
文人分几种,第一种是既动嘴也动手的,马丁路德是这类文人的代表。我不服你我就说,你压迫我我就撸起袖子和你拼了,拼着拼着就拼出一片新天地。这类文人中国没有,因为中国帝国统治的核心就是管住臭文人的嘴,所以不服死倔的文人有,结果也很简单,大卸八块+灭十族呗(方孝儒同志是中国死忠文人代表),都大卸八块了还撸啥袖子啊?所以这类文人中国没有。一种是光动嘴不动手的,伊拉斯谟属于这一类的代表。中国多伊拉斯谟的学生,解放前有鲁迅,文革后有王小波,笔锋犀利有原则,这类人中学问高深的最终很多成了革命者的理论基础和导师,例如马克思基于共产党,伊拉斯谟基于基督教改革,尼采基于纳粹党等,学问“不高深”的最终往往成了人民群众的最爱,例如王小波基于有思想的青年群众,王朔基于有思想的痞子群众等等。当然还有一种则是墙头草文人,文采出众但全用在了溜须拍马以获得个人声誉和地位上,这类文人中国真不少,古有严嵩、高士奇等学富五车的马屁高手,把皇帝拍得心花怒放,近代典型的大概要算郭沫若了,但郭老文采虽好马屁水平实在有点水,比起大字不识一个的安禄山差得太远了,真有失文人马屁王的水准。
伊拉斯谟的这篇《愚人颂》写得真好。要读懂《愚人颂》我想除了要了解这本书当时写的环境和中世纪背景之外,我想读者还要有和伊拉斯谟相似的性格背景,我觉得我能读懂伊拉斯谟,因为我也是他那类人。 伊拉斯谟是个人文主义者,在他那个时代这首先是要把几个世纪曲解了的《圣经》复其原貌,还其本意,所以,他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为路德的宗教改革准备的。在伊拉斯谟众多的著作中,惟有《愚人颂》通俗易读而 未被人遗忘。伊拉斯谟的伟大之处即在于此,他可以把高深的哲理通过最形象简单的语言让我们都能理解,这点甚至于柏拉图都做不到。伊拉斯谟在说明此书的写作目的时,给出了冷嘲热讽的基调:既然人类一味的要疯疯癫癫,既然世上每个人——上至教皇下至唯唯诺诺的乡村牧师;从腰缠万贯的富翁到沿街乞讨的乞丐;从身着锦缎的窈窕淑女到布衣裹身的村妇,整个世界横下心来不用上帝赐予的大脑,而一味的受贪婪、虚荣和无知的奴役,那么,神明在上,真正有才智的少数几位为何还要费如此多时间,花如此大的气力,去使人类变成他们自己从未想要变成的那个样子?任他们去沉溺于愚笨吧,别去剥夺最能令他们自得其乐的东西——能够自我愚弄的大权。在《愚人颂》里,伊拉斯谟首先认为,推动世界运动的是非理性的、愚蠢的欲望。接着,他假想了这样一个场景:拟人化了的愚笨(“愚人”),身着学者的长袍,但头上却戴着顶愚人的帽子,在自恋、遗忘、懒惰、享乐、肉欲、酣睡、娇纵和疯狂等侍从的簇拥下登上讲台,面对一批假想的各个阶层、各种身份的听众侃侃而谈。在接下来横扫一切的讽刺中,伊拉斯谟借愚人之口,嘲讽了他那个时代所有的制度、风俗、人和信念,矛头还涉及婚姻、战争、国家主义、律师、科学家、学者、神学家、国王和教皇们。 最为尖酸刻薄的嘲讽,还是被伊拉斯谟“赠与”了学者或文法学家。
《愚人颂》的伟大之处在于文艺复兴初期,它就拉开了人文主义的序幕。它对时代的针砭虽是微妙而间接的,但它不失其强大的效力。正如20世纪伟大作家斯蒂芬·茨威格所指出的:“《愚人颂》除去其狂欢节的面具,便是当时最危险的书之一。在我们看来,它仿佛是诙谐的烟花,其实却是一颗轰开通向德国宗教改革之路的炸弹。”
每天读书一小时,不妨常做开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