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碎却无能为力的真实故事。痛苦的际遇是如此难以分享,好险这个世界还有文学。这是一部惊人而特别的小说,小说作者既具有高度敏锐的感受力、又是一个近距离目击者,使这整件事像一个“幸存的标本”那样地被保留下来。整本书反覆地、用极度贴近被侵害者的视角,直直逼视那种“别人夺去你某个珍贵之物”的痛苦——且掠夺之人是以此为乐。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读后感2000字 第(1)篇
去年因为三色事件,《素媛》这部据真实事件改编的韩国电影一时风头无两。我是一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蜗牛,躲在一个安闲自在壳子里,过着一层不变的生活。岁月流逝,蜗牛有了小蜗牛,“从前慢”的生活中,多了心的操持与挂念,所有和小蜗牛有哪怕一丝一缕联系的一切,都会触动心中的触角。得知三色事件和看过这部电影后,和小蜗牛一起的欢乐时光蒙上了阴影:那些孩子是如此稚嫩单纯的生命,为什么会有人忍心化身大灰狼,吃掉他们的世界?我身边没有脱下狼衣的人,不知道那一类人到底得了什么病,也从没有认真审视过。直到遇到这本自传性小说。
第一次读完这本书,只觉书中的譬喻象征如此繁多,犹如一颗高大繁茂的花树逢春,花团锦簇,芳香四溢,引来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忙忙碌碌。第二次读完,恍然大悟,原来那一朵朵文学修辞的花儿在吞噬着一个蓓蕾一样美好的女孩儿的血肉和灵魂,满目惊悚,恶臭扑鼻。
房思琪,花苞一样羞涩敏感,本可以有着光辉灿烂的人生,却在初长成之时,被一个摧花辣手折去了生机。从此停止生长,开放之梦湮灭。
这只辣手的主人名叫李国华,一位人类的灵魂工程师。本该肩负建设的责任,却暗行毁灭之恶。他身着文学的彩衣,吸引着那些不谙世事,纯如白纸的漂亮小女孩。当她们放下戒心,满心崇拜之时,恶魔之手就会横空现世,先攻占身体,再迷惑红心,最后虐杀灵魂。这个过程,李像聊斋里面的女鬼。唯一的不同是女鬼吸食男人的阳气以保容颜,而李攫取女孩身上的朝气以求年轻。女鬼行凶时可能还会产生爱情,李却是已成兽,人性在他第一次嗜血后已然泯灭。他杀女孩越彻底,越觉得世界如此美好—歌舞升平,激昂亢奋。
要说文学是他的彩衣,其实这件衣服质地也不是多么精良,样式也不是特别高端,只是女孩子们太过天真,不曾看过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没有足够的经验去辨别。如伊纹,本能的讨厌。这是年龄的优势。
除了文学的粉饰,社会对性的禁忌也给李国华行恶以援手。他深切地感受到这个社会在面对性时,会本能地道德谴责于女性,尽管受伤害的是女性,但是大众都是瞎子,心被蒙了猪油。这是男权的社会属性必然的结果。要知道在古代,女人只是男人的私有物品,可以随意摆弄。
家庭是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家庭成员,包括受害者自己也是在这样的文化中长大的,她们脑中的认识也须附和大众,所以事情发生了,她们自己的自责就把自己抹杀了。家教中也理所当然没有性的教育,因为性的隐秘性,有损于颜面尊严的道德性,要求你压根不应该去想到它,何况触碰?那是死罪。
就这样,一个环节扣另一个环节,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织成了,被网中的无辜可怜的人,被玩弄,摆布,扼杀,变成这张大网的猎物,祭品。
文中思琪一直说她是她的赝品,从前的乐园已毁灭,她的灵魂被流放,找不到故乡了。看了后记我才隐约悟到:怡婷是她为了逃脱大网而丑化外形的完好本真,伊纹是赝品长大后的样子,思琪是时光停止在十三岁,想要闯出大网束缚而不停挣扎的,被流放掉的灵魂。看到描画的伊纹,我们知道作者想要并且正在努力地过上正常人的幸福生活,结果怎样,大家有目共睹。在这里,我不忍再次提及。
在如今这个高速发展的浮躁社会中,如此性侵事件层出不穷。真的希望,来一阵清风,刮去这层遮蔽天日的乌云,还世界以清明朗日,给孩子一个鸟语花香,纯净祥和的成长环境,不用害怕大灰狼,不必担心怪蜀黍。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读后感2000字 第(2)篇
任何关于性的暴力都是“社会性”的,不是由施暴者独立完成的,而是由整个社会协助施暴者完成的。
十三岁的房思琪遭受国文补习老师强暴后,李国华欺骗她说道:“这是老师爱你的方式,你懂吗?你不要生我的气,你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美丽是不属于它自己的。你那么美,但总也不可能属于全部的人,那只好属于我了。你知道吗?你是我的。你喜欢老师,老师喜欢你,我们没有做不对的事情。这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能做的最极致的事情,你不可以生我的气……”
父母缺席了认为禁忌的性教育以及母亲的无知,导致思琪决定永远闭嘴。她妈妈对性不单贬抑,甚至严重到不认存在。一次在饭桌上,思琪用面包涂奶油的口气对妈妈说:“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妈妈诧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还有一次,思琪用一种天真的口吻对妈妈说:“听说学校有个同学跟老师在一起。” “谁?” “不认识。”“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骚。”思琪不说话了。她一瞬间决定从此一辈子不说话了。
她试图找人倾诉,最要好的同学和朋友却说道:“哦天啊,房思琪,你明明知道我多崇拜老师,为什么你要把全部都拿走?”
“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对不起。”
“老师跟我们差几岁?”
“三十七。”
“天啊,你真的好恶心,我没办法跟你说话了。”
至此,她被一句“恶心”打回了原型。在伊纹姐姐那里她再次希望打开心扉,却也是苍白无力地咽了回去。她在挣扎中试图跳出牢笼的念头最后被孤力无助所断送。
当悲伤逆流成河,旁观者,皆沦为共犯。
整个中学生涯,思琪拒绝过许多男生天真而蛮勇的喜欢,她每次都说一句“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你”,一面说一面感觉木木的脸皮下有火烧上来,她没有办法说出口的是:“其实是我配不上你们”。思琪认为自己是馊掉的橙子汁和浓汤,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是一个灯火流丽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有人看得到也没有人需要的北极星。可见她的自我价值感已经低到何等程度。就这样,她内心带着担心被抛弃的恐惧,顺从地跟随李国华住遍了大大小小的旅馆。
让人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补习老师摧毁了一个又一个少女的罪恶行径无人揭发,近十年之久仍逍遥法外。
张北川曾说 : “在我们的性文化里,把生育当做性的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性教育严重缺失致使小孩的范型近乎“干净机器人”,当他们遭受性侵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懂得如何自我保护,更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很多遭遇都成了永远说不出口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