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读后感1800字
一个没有写完的寓言,执着于一个主题,容易流于表面。
A:这本书就是说那个k啊,想和城堡扯上关系总是失败呗。
B:so?没有下文了。
A:come on,都没写完谁知道他有没有如愿以偿,要么就是临死前城堡那边进一步在成全了他的某些权利索求,反正人之将死,承诺什么的依旧是一纸文书罢了。大不了还原成那种“谁不停地努力,我们便可解救他”的英雄主义呗。
结尾这一章卡夫卡没有写。但是有一次我问起他这部小说将如何结尾时,他曾告诉过我,那个名义上的土地丈量员至少将得到部分的满足。他不放松斗争,但却终因心力衰竭而死去。在他弥留之际,村民们聚集在他周围,城堡的决定这时总算下达了,这决定虽然没有给予K在村中居住的合法权利——但是考虑到某些其他情况,准许他在村里居住和工作。
再不行就干脆设置成永远“求而不得”的悲剧呗,简单简单。
B:谁知道会怎么写呢,会继续扭着弯儿深刻也未可知啊。就像黑格尔说的:“任何一个本质和现象的对比,任何一个目的因为与手段对比,如果显出矛盾或不相符,因而导致这种现象的自我否定,或是使对立在实现之中落了空,这样的情况就可以成为可笑的。”
A:我可笑不出来,只觉得荒诞还有力不从心。读石黑一雄的《无可慰藉》时候,我老想着城堡,想着它们之间某种模糊的关联性,可能是我多想。一边是无可慰藉的男主被安排过周四还是周二之夜,另一边是k被有意无意地执念要到城堡去。一个在时间上做文章,一个是空间上。xx之夜迟早还是来了,却不是预想中的那一夜。不怎么起眼的城堡却总是无法靠近,明明那么多人去过,却只能和那些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的秘书之类的家伙周旋、打哈哈。后来我想着大概是因为这两本书的主角都不是做单向选择的人,所以剧情的推动才那么任性,要么不了了之,要么捡个芝麻当西瓜大做文章。
B:嗬,没觉得有太多相似之处。又不是《红发女人》、《海边的卡夫卡》这种明显俄狄浦斯王内核故事的作品比对。
A:是有点牵强。不过人的联想本来就自有一套逻辑。我看着地上的石头想起来的一连串的东西,你一个路人自然是不能理解,毕竟我们脑回路不一样,你也不是爱伦坡笔下的那种聪明人。算了算了。
B:你要是说清楚了,我能不懂吗,是你还原力弱好嘛。
A:好好好,我的锅。大的主题之类的东西,各种导言里都说了,复述无益。我给你讲讲我在意的point好不?
B:得了,您说→_→
A:我自己感觉城堡当局特别的怪。好像怕事儿闹大,好像又不怕事儿似的。特别是阿玛莉娅事件,尤其明显。对当局来说,那根本不是事儿,没有能够称之为文件的事,或者即使写进备忘录也没人翻看。而巴纳巴斯一家又确确实实受到了特殊对待。感觉上像是:最高层根本没当回事儿,中下层自己就开始营造类似“这事大发了”的恐惧。有点《一个公务员之死》的感觉。
一个人害怕了,另一个立刻也害怕,而且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这样是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的。即使人们有能力对一切进行思考——我们女人从来不曾有过这种能力,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也会失去这种能力。
巴纳巴斯一家人自己先莫名地恐惧起来了,形成了恐惧的结果,之后才想起恐惧的原因不过是侮辱了信使。可是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没有人为此负责。纠缠着要当局弥补也是哭告五门。
对于k而言,也是如此。嗡嗡作响的电话回复、陈旧的信件、找不到的任命公函、克拉姆私人信件、备忘录什么的都不是沟通的工具,而是当局假意安抚潜在反抗者k的形式。k看穿了当局给他的名义上的虚假自由,以及各种别扭的即时回应,无论是一开始k说自己是土地测量员,当局接到还是k说的明天自己的助手会来,当局都在某种奇怪的原因下包圆了k的说法。可是,当局名义上赋予k的方便,实际上都是给他添堵。k较真了之后,坚持要求的权利,当局却各种拖拉推诿,秘书们为了维持克拉姆之类的高层的惯常生活,将一切可能引发变化的东西强行复原,无论是墨水瓶还是情妇。
城堡本来就已经比你们强大不知多少倍,尽管如此,对它是否稳操胜券仍还会有疑问,但是这种情况你们不利用,而是看来好像你们的全部努力都用在毋庸置疑确保城堡取胜上了,所以你们在斗争正激烈进行着时突然完全无端地害怕起来并从而使你们更加软弱无能。
那些你以为十分重要的东西也是无足轻重的。那些被当局当做概念上可供把玩的东西——那种可当真也可随意的东西——却深深影响了某个人的生活。
B:有一种感觉啊——我以为我是一块硬砖,墙上的兄弟却告诉我,喂你个臭鸡蛋,闪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