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漫话(大家文论经典)》读后感1000字
有人曾道破朱光潜与宗白华两位美学大家的区别:朱光潜先生是学者,后者是诗人。这一点,在《美学散步》里体现得淋淋尽致。
《美学散步》,诚如宗先生自己所言,“散步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行动”,寻美,或许就是这样的悠闲,就是这样的随性,就像是散步的时候可以偶尔在路旁折一枝鲜花,或像是在路上拾一枚别人弃之不顾而自己感到兴趣的燕石。
宗白华先生的不事体系令我想起雷蒙.阿隆,他曾说:“一个学者首要的职责,是讲明事实,传授知识,而不是编织和灌输信仰。”
如何讲明美的事实呢?
美可以是庄子的“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徬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也可以是曹植的“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美可以是草尖的露珠那饱满的形态、晶莹的面庞,也可以是这露珠坠落时的清脆之音。
如宗先生在《美学散步》中所讲:“美是通过美感来摄取的美,而不是美感投射的客观物体的结构本身。”
都说读书如同与智者对话,那么读《美学散步》一书,便如同与一位慈祥的长者漫步于林荫小道,空气是雨后的清新,远处有虹,林间的鸟在树枝上抖落身上的雨水。这位长者会讲到中国古典绘画美学的气韵生动,讲到园林建筑的“飞动之美”,讲到“书法的空间创造”。你可以信他,也大可反驳他的观点,他都不会生气。
我能不说先生也是“美”在人间的种种投影之中的一吗?
我一直觉得,每个人都是或多或少的美学家,大概宗白华先生也会同意我的观点。当初在看《追忆似水年华》时就在想,普鲁斯特于那一小块“小玛德莱娜”点心上收获的,该是多大的美啊,后来又看普氏的《驳圣伯夫》,更令我坚定——大艺术家必定也是深谙美的人。
有时我也能从某些事物中收获极大的美的享受,比如听钟立风的《澜沧江》,深为其歌所俘获,又由此想起被澜沧江所吞没的诗人马骅,想起马骅的那首诗:“从雨水里撑出一把纸伞,外面涂了松油,内面画了故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通往云里的山路上。梦游的人走了二十里路,还没醒。坐在碉楼里的人看着,也没替他醒,索性回屋拿出另一把伞,在虚无里冒雨赶路。”又由此想起曾淋过的一场雨,想起我独自在那雨里走过的路。
因一个音符,我竟想了这么多,这或许就是“美”吧。